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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忘不掉的母爱——岳民立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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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vatar 发表于 2021-4-13 11:44:22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忘不掉的母爱

岳民立

牛年是我的本相年,今年我已84周岁。

一生中,我总觉得没什么遗憾的事情,唯一心中不满意的是,没动笔写一写最敬重的母亲。过去我总有这个念头,但不知从何写起,几次想动笔,都放下了。清明前后,看了《运城日报》和《运城晚报》上发表的多篇回忆母亲的文章,又勾起了我的心绪。是啊!这多年,在从事全市楹联文化事业中,自己也写过不少文章,怎能不写写自己难以割舍的母爱!于是,带着愧疚的心态,终于拿起笔来。

我的母亲90岁时去世,距今已20多年了。她与千千万万普通的中国老母亲一样,在她身上集聚了中华民族的传统美德,体现了中国传统女性的优良品质——善良、包容、坚忍、勤劳,显示了伟大的母爱。

母亲本来身单力薄,又裹着小脚,但很是精干麻利,家庭里里外外操持得很好。我父亲常年不在家,母亲一人挑起了重担,不仅做饭洗衣,还得为父亲和我兄弟三人纺线织布做衣服。我小时上学,不管起多早,起来后第一眼见到母亲时,她不是在纺棉花、织布,就是在忙着烧火做饭,我没见过她坐下来静静地歇一会。她小脚走路,像跑一样,在屋里,只要听到外边“咚!咚!”的脚步声,准是母亲来啦!那时家境贫寒,常常是吃了上顿没下顿,母亲总是东凑西借,勉力维持。


我记得最清楚的是,到吃饭时没菜,母亲总让我跑到村口榆树上捋把榆叶,掺些烤辣子,就是一顿菜。我兄弟穿的土布衣服,总是翻洗又翻洗,补了又补。我穿母亲做的手工鞋,不长时间就会穿破。换新鞋时,穿不上,母亲总是把我搂在怀中,硬穿硬塞,走起路来疼痛难忍,一蹶一蹶的。我穿的衣服烂了,藏了不少虱子,痒得不行啦,母亲就在太阳下或在油灯下,帮我们捉虱子。

尽管日子是这样紧巴,母亲依然把我们穿戴得干净利索,走到人面前不丢人。忙完家里,她还要忙地里活。我和父亲在地里干农活时,总是母亲送饭。她一个小脚妇女,头顶块土布手巾,挑着瓦罐馍筐,就把饭送到地头。

我们吃饭时,母亲就去地里干活,割麦、锄草、打垅、拉耧,遇到啥活干啥活。我们要她歇着,她不肯,总说干一些少一些。还有晚上喂牲口,铡草、除牛粪,母亲也跟着干。特别是夏收时节,摊场、扬场得一个多月,母亲总是忙这忙那,一路小跑,不停脚步。就这样,我们这个贫寒家庭,在母亲的勤俭操持下,倒也过得去。

母亲没上过学,但可能是受姥爷家教的影响,不但性情刚强,而且待人处事总看得远、明是非、懂常情。尤其是帮助街坊邻里处理家庭矛盾,她真是一把好手。


村里人婆媳、妯娌、父子、兄弟之间经常发生摩擦,母亲总是站在公正、公平的立场上,苦口婆心地帮助调解处理。她给两边讲理,不在中间挑话、添油加醋,常常使大事化小、小事化无,很为村里人所信服。后来她随我们到了运城居住,村里还时常有人来,要她回去帮助调解家庭纠纷。母亲有时回到老家小住,屋里总是围满人,家长里短说个不停。母亲很聪明。

过去,使用16两为一斤秤时,有客商到村用棉籽换油,在与村民几斤几两兑换时,不等客商算盘计算结果出来,坐在一旁纺棉花的母亲早用心算有了结果,常常让在场的人惊奇!那时,我们当地时兴做花布衣被,需结棉整线,巷里很多人理不出头绪,总是请母亲到场,她一帮就是半天,有时第二天还要帮。

对于国家大事、政策法规,母亲很明是非,总是叮嘱我们和巷里人要自觉遵守。这个家风一直传至今日。现在我这个家庭,5个子女,5个小家庭,虽然有的掌些权,有的是单位负责人,但都遵纪守法,兢兢业业,把名利看得很淡,工作却干得很欢。

说起“善”和“恩”,发生在母亲身上的事,三天三夜说不完。我父亲弟兄三人,大伯大娘、二伯二娘都去世早,留下叔伯哥、姐四人,都年龄小。那时老弟兄三人没分过家,母亲年轻时,负担很重,她承担了全部家务,里里外外地忙。


五六个人要穿衣吃饭,她常常是晚上挑灯磨面、做针线活。母亲说她没睡过一次“彻明觉”,没坐下来吃过一顿静心饭。我堂兄从小参军在外,他老妈一人在家。母亲对大嫂无微不至地关怀,而大娘也很厚道,与母亲相处60年间,没有变脸争执过。我家条件差,粮食和衣柜都放在大娘的南房内。两家虽分灶做饭,除帮干地里农活外,还关照起居日常生活,母亲晚上总要和年龄渐老的大嫂睡在一个炕上,长达十余年。

特别是刮风下雨,冬天黑夜,她总关照老人过来没有。邻居有个我叫“引枝婶”的妇女,从小没妈,没文化,还略有些智障,但我母亲把她视为亲闺女,30多年如一日,天天帮她料理家务,后来,干脆就让她住到我家。

当然,她也替我这个常年在外的人照管了母亲,跑个小腿办事,让母亲晚上有伴。母亲在村里与人为善相处,好事成串。比如,她对待单身无助的岳振国、盲人岳忠娃等,视若亲儿子一般,她帮别人的好事、善事不计其数,被村里人传为佳话。

我家的孩子都是母亲一手带大的,她无微不至的关照无人能比。我家属王珍,中师肄业,中途回到家中,很是劳苦功高。她代我照料家庭,与父母相处非常融洽,母亲无女,也视她为亲闺女。


冬天,要她和娃睡到伙房热炕上,还教她学会了织布、做针线活。王珍跟着父亲干农活,没明没黑,吃不少苦头。后来,她当了村民办教师,比干农活稍轻省些,但仍一天也不落。有时她带病到校,为的是多挣些工分,到麦收秋收时不因缺工分被生产队扣走口粮。婆媳相处,不是亲生,倒像母女。在母亲的身传心教影响下,我这个家庭很是和美。

尤其是我,上班时不用说啦,1997年12月底,我从原行署秘书长岗位上退休后,不管家务,又全身心投入到全市楹联文化事业发展中,与广大会员一起,把运城建成了全国联界一面旗帜,我本人也成为“全国优秀楹联活动家”。要不是背后有个“模范贤内助”和母亲及子女们的全力支持,那绝不会有我今天的荣光。

母亲的功劳与优点,说不完,道不尽,我和家人常常梦见她。她永远活在我们心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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