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凌：写给母亲

写给母亲

□朱凌

穷其一生 母亲

你与故乡彻夜奔流的小河

何其相似

唯一不同的是

河流奔向了远方

你却与故土不离不弃

在与时光的博弈中

你甘心输得一败涂地

从如丝如缕的鱼尾纹

到褶皱如河边的老柳

一场硕大无比的大雪

经年停泊在你的头上

曾经的脚下生风哪去了

如今你却步履蹒跚

故乡繁星点点的天幕上

月似潮汐 圆缺更替

母亲 你曾经笔挺的腰杆

拗不过生活的千苦万难

弯如新月啊

从此不再盈满

月华如霜

温柔地轻抚老屋的瓦片

似当年如豆的灯光

灯光下有穿梭的丝线

有日夜的唠叨

还有无休止的牵盼

从决口的堤岸奔涌而出

满满的 都是浓浓的乡愁

一次又一次在我的心海泛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