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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柳林:回报母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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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vatar 发表于 2020-7-18 11:19:15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回报母亲

□柳林

世界上最纯真、最伟大的爱莫过于母爱,从小我就陶醉在这温暖的爱河里。

我的母亲——是个地道的农民,她的身份,注定她对子女的爱全倾注于黄土,又来源于黄土,质朴、纯澈、深沉、博大。她是个农民,在那个绝对封建的时代不可能让她去学文化,但这不是衡量一个母亲伟大与否的标准。

母亲勤劳、俭朴、善良,因早年丧父,家境贫寒,促使她比一般孩子懂事早,成熟早。为了减轻外婆的负担,她从八九岁起,就把整理家务和照顾弟弟的繁重活儿揽了起来,抹屋扫地、挑水劈柴、烧火煮饭、缝补浆洗,样样活都干。在与父亲结婚自立门户以后,母亲更是起五更,睡半夜,一天到晚,忙个不停。

记得上四年级时,因家里穷穿破衣裳上学遭同学们耻笑,回家后便对母亲大发脾气,母亲并不恼,而是心平气和地开导我们:“衣服穿得破,但只要干净整洁并不丢人,学习不努力,成绩不好才是真正的丢人。你们要给穷人孩子争口气,把学习搞好,将来成为国家的人,看谁再敢笑话你?别说没钱,有钱还得供你兄妹上学呢。”这道理,当时的我并不理解。慢慢地明白了母亲的用心,放学后经常拿着她给的工具去很远的山沟割草,背回家喂羊喂猪。我在山坡割草时,常望着天上流云向山那边飘,就想,不知什么时候能到外面的世界走一走!

18岁那年我参军离开了母亲,我胸佩红花站在车上看着县上最繁华的街市拥满了欢送的人流,看见母亲被妹妹挽着在人群里涌动,才真切地感到离别的难舍。有的父母姐妹都哭了,我看见母亲仍直瞪瞪地看着我,我动了一下嘴角便扭过头。车分开人流,留下一路风尘,我没敢回头。

几十年来,和母亲聚少离多,每当离程,她都重复着一句话:“不能多待两天了!”走时,母亲早就将家乡的特产红枣、核桃、红豆塞进我所背的包里。本来,我想一个人独自悄悄离去,好让母亲过分操劳的心休息片刻。然而,我的一举一动都没有躲过母亲的目光,她执意要送我到10里外的汽车站。她说出村这一段山路不大好走,一个人背着吃力。再三劝说,她还是说要多陪我走一会儿,车开了她还追出几步,仿佛还有多少话要对我讲……

哦,一生坎坷的母亲,一辈子艰辛的母亲,你的历程无法用语言来记述,你的爱同世上千千万万个母亲的爱一样,甜蜜、温馨。对于儿女,我们应该如何学着像母亲关怀我们儿女那样关怀一天天走向衰老的她,才不至于将来留下遗憾呢?放下一切,及时回报父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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