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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赵应征:父亲的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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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vatar 发表于 2020-7-15 11:01:52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父亲的影子

□赵应征

不知你是否和我有着相同的感觉,父亲去世多时了,当你目睹父亲曾经用过的一把铁锹、一把锄头,看到父亲和你一起栽植的小树,或者看到父亲住过的那间老屋子、留下的衣物,就会想起他,想起曾经牵着你的手,用无私的爱抚育你成长的父亲。

我也不知道为啥,就有着这感受,而且日渐强烈。除此之外,我只要阅读有关写父亲的小说,或是描述父亲的文字,我就会被书中有关父亲的情节所打动。有时候我还会一边阅读,一边流泪,甚至会抑制不住内心的悲伤哭出声来。因为我从这些文字里总会看到父亲的影子。

我的父亲是外地人,祖籍为宁夏回族自治区。父亲弟兄7个,他排行为三。因家境贫寒,父亲17岁就离开父母参了军,不仅参加过解放太原的战役,还参加过抗美援朝战争。至今我们家里还保存着父亲在朝鲜战争时立功的五枚军章。后来,父亲转业到地方,在粮食系统工作。听母亲讲父亲由于转战南北闹革命,直到地方工作时才通过别人介绍和母亲结婚。父亲28岁那年才生下了我。

母亲说,在我们姊妹4个中,由于我身体瘦弱多病,因此父亲最疼爱我。我清楚地记得,小时候学校一旦放假,父亲就会把我接到他所在的单位。那时他经常每天忙得脱不开身,可到了饭时,他再忙也不会忘了我。从灶房为我买好饭,送到房间,叮嘱我多吃饭、不要挑食。有时候我会趁他忙时,跑到粮站边上的土崖前,捡起小石块,砸崖畔上的酸枣。有时贪玩竟忘记吃饭,父亲会到处寻找。找见我后,他也很生气,但他从来不会打我一下,只会生气地说:“你要再不听话,跑远了小心狼把你吃掉。”

母亲说父亲之所以要把我接去,主要是在那个年代,粮食很奇缺,不要说吃细粮,就是连玉米、高粱这些粗粮都难以果腹。我跟上父亲,每天能吃上白面馍,有时还能吃上大肉。

长大后,父亲对我的学习尤为重视。虽然父亲和我们相距很远,但他会经常写信,叮嘱我好好学习,希望长大后做一个有用的人。正当我认真复习功课、准备考取高等学府的那一年,父亲却得了不治之症——爆发性肝炎。最让我难过的是父亲当时怕影响我的学业,患病的事说啥也不让我知道,只是写信让母亲去陪他。当我得到这个不幸的消息时,父亲的遗体已经在他们粮站领导和员工的护送下,安放在了我们家。

父亲的去世,对我们来说是一个沉重的打击。因为我们姊妹4个都还没有成家立业。我曾经是父亲最宠爱的儿子,在他病重时,却没能在他身边陪伴,更没能看他最后一眼。这是我今生中最大的缺憾。

清静的时候,我很爱阅读,但我的眼球只要一接触到描述父亲的作品,就会潸然泪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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