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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张雅茜:我们在太行山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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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vatar 发表于 2020-7-14 11:00:57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我们在太行山上

□张雅茜

我们在太行山上,开年会,采风。

秋阳,秋叶,秋风,秋田,美得一塌糊涂,瞬间裹挟了我们这一群写字的女子。惊讶,惊叹,大喊,狂笑,都不足以表达各自的奇特感受。三个女人一台戏,这十多台戏,无论慢板、快板,还是梆子小调,甚至锣鼓铿锵、唢呐齐鸣,放进这太行山大背景里,都像流行歌里一个个音符,分分钟便被稀释、被融化。空山林愈静。一种敬畏油然升起——对长天,对大地,对天地之间所有的万物与生灵!

初知太行山,是冼星海的曾经唤起全民抗战斗志、唱响大江南北的歌曲——《在太行山上》,“千山万壑”,燃起的是抗日的烽火;“铜壁铁墙”,是抗日军民的血肉之躯筑就!当“红日照遍了东方,自由之神在纵情歌唱”时,55年后的今天,我仍然会为昔日舞台上初中生的深情歌唱而心潮涌动,热泪盈眶。那年,我15岁,懵懂,纯真,一首歌,从此,太行山这三个字深深嵌入脑海。从此,去太行山,去亲眼目睹伟大的土地和伟大的人民,成为一个梦想。

在和顺的许村,我在寻找。那新房台阶前抽烟的老汉,是那“母亲叫儿打东洋”万千个儿子中一位的后代吧?当年父亲穿着奶奶纳的千层底布鞋上了战场,耳边响着娘亲的叮嘱冲向敌人时,他才几岁?他等到了胜利归来的亲人还是成为了烈属?他的父辈们有多少人倒在枪林弹雨中,他就有多少小伙伴要面对生存的困境;卖苹果的婆婆,也许是“妻子送郎上战场”中最俊的那个小媳妇怀里的闺女,她还不懂,为什么妈妈要抹去眼泪,把笑脸送给那个要离开家的爸爸,叮嘱他多杀鬼子?她要到以后才会懂得,在她身边,在这座大山,在中国的土地上,发生了什么。那一个个惨案里,是惨无人道的屠戮,是血流成河,是侵略与反侵略的长达八年的战争。

在抗日纪念馆的英雄墙前,面对那密密麻麻的革命烈士名单,我的眼前又一次浮现当年“母亲叫儿打东洋,妻子送郎上战场”一幕,15岁的初中生唱得柔情而又豪迈,对战争、对人生的理解仅仅在歌词里,革命的英雄主义占据了一切。此刻,心一阵阵地痛,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儿。战争从来都是残酷的,但面对侵占了我们家园的侵略者,我们没有选择。

耳边的歌声激昂起来:

我们在太行山上

山高林又密,

兵强马又壮。

敌人从哪里进攻,

我们就要他在哪里灭亡!

进行曲的旋律远去。

此刻,是朗朗乾坤。

如今的和顺,如今的许村,国际艺术公社的现代派艺术作品与古村落和谐相处,驻地创作的国际国内艺术家和写生的学生成为乡村新风景。触目可见的金黄色玉米垛与满墙壁的现代派画作,农人与金发洋人交流的影像,新鲜而夺人眼目。明清古街虽然农忙时节铺门落锁,但仍不难看出昔日的繁华。各种非物质文化遗产传习所,赋予这曾经满目疮痍的土地新的生命与活力。

“让每位村民有尊严地生活在自己的家园里。”这是艺术家渠岩的理想。与当年“保卫家乡保卫全中国”的怒吼异曲同工。

比起民国时期的乡建先贤卢作孚、晏阳初、梁漱溟们,渠岩的乡建计划多了现实性与可操作性。许村的国际艺术节十年间办了五届,就已经说明一切。和顺真有诱惑力啊,邀请的专家里竟然有联合国教科文民间艺术组织IVO全球发展副主席,有梁漱溟的孙子等50多位中外专家。

​“乡村不是嘉年华,乡村是这个民族最后的灵魂家园……乡村不是指一个乡村中村民驻足的家园,乡村是整个民族知识分子的家园,所以我们要倍加珍惜,小心呵护。”渠岩的理想是宏大的,难度可想而知,在30年来中国消失了100多万个村庄的今天,许村,这个被誉为“乡村798”的艺术公社,无疑是一个标杆。

“红日照遍了东方,自由之神在纵情歌唱。”这是1938年7月词作家桂涛声和作曲家冼星海的理想和信仰,是81年后太行山的现实写照,是和顺老百姓的日常。这里,有一段我们每一个人都不应该遗忘的历史,这里,应该越来越美好,越来越繁荣。

2019年这个秋天,我们在太行山上,在和顺,回顾那段历史,缅怀为民族捐躯的英灵们!

革命烈士永垂不朽!

《在太行山上》,注定不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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