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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看戏 散文 吕成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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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vatar 发表于 2024-2-23 10:17:19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过年唱大戏,精彩纷呈,热热闹闹,好不惬意!

说到看戏,我可是忠实戏迷,听到蒲剧那熟悉的唱腔,就如定住了一般,瞬间入戏。

大家都觉得挺好奇,年纪不大,怎么会有这个爱好?我是那种听到戏声就挪不动步的人,是从开场看到谢幕的人,是听到乡音如痴如醉的人。虽说我不是票友,但我一直是家乡戏曲爱好的坚守者。

大家猜猜看,我的“戏龄”是多少?十年?二十年?还是三十年?都不是!我看戏是从五六岁就开始了,屈指算来,也有四十多年了。

小时候,因母亲生病,我半岁时便被送到外公家,这一送就是十二年!这十二年里,我跟着外公风里来雨里去,目标只有一个——看戏。

外公名叫子廉,我很好奇,一个农村老汉,何来这儒雅的名字,全村也找不到第二个。外公说,他这名字来自一出三国的戏《反西凉》,里面有一猛将唤作曹洪,字子廉,三国时期曹魏猛将、曹操堂弟,忠心耿耿、勇猛无比、屡建战功。哦,怪不得呢,原来外公的名字还有这般来历,真是不听不知道。

外公喜欢看戏,十里八村的只要演戏,那是场场不落。记得那时看戏多是夜晚,看完戏已是深夜,睡意蒙眬的我一路睡到家。有时遇上下雪天,车子不好骑,就是推也要去,顶风冒雪在所不惜。因对我疼爱有加,每次看戏只带我一人,家里小孩好几个,都想去看,外公就让我悄悄在巷口等着,趁他们不注意,带上我飞奔而去。

那时候看戏骑个自行车,也就是二八大杠,你可别说,外公那自行车可是挺先进的,自带前大灯,没有电瓶,是自行车上自带的磨电机,如拳头般大小的一个发电设备,很好用,用的时候用手一摁,只要一直骑就一直发电,照亮了我看戏的路。

坐在车子横梁上,行进在砂砾路上,一路上咯噔咯噔响个不停,虽说坐着并不舒服,但只要能去看戏,其他的都无所谓了,能去看戏真是有点春风得意的感觉。

那时候年纪小,看戏也就是看个热闹,慢慢地,在外公的不断讲述中,我对戏中的故事有了兴趣,也能说出个一二三来。

印象最深的,是那惩恶扬善、追求正义的《铡美案》,情到深处,秦香莲满腔悲愤的倾诉,引来看戏人的一声叹息;包大人刚正不阿地断喝,台下便传来一片叫好和掌声。还有那百看不厌的《芦花》,数九天、冰雪盖地,继母李氏为亲生子英哥身絮丝棉,为继子闵损冬衣内絮芦花,其父一怒之下要休掉李氏,心地善良的闵损一声“宁叫母在一子单,不叫母去三子寒”的哭喊,瞬间让台下的观众泪水涟涟……懵懵懂懂的我,扭头一看,外公也是泪流满面,掏出手绢不停地擦拭。

最喜欢看蒲剧的绝活,《薛刚反朝》中的帽翅功,前后左右、摇过来摇过去,煞是好看,台下叫好声一片。国学家张伯驹在诗集《红毹纪梦诗注》中写道:“跷工甩发并惊奇,帽翅飘来更可师。北乱南昆无此艺,却教绝技出山西。”“山西蒲州梆子跷工、甩发、耍帽翅称为绝技,小楼、叔岩皆不能为之,独山西梆子能两翅同耍,或单耍右一翅,或单耍左一翅,诚绝技也。”每每看到此处,也是与台上的演员一起东摇西晃,乐在其中。

记忆中,有趣的是《空城计》,鞠躬尽瘁、死而后已的诸葛亮开口一唱:“刘先主当年把业创,他身拜卧龙定家邦。初行兵他凭得五虎上将,关张弟兄赵马黄。”“南屏山借东风从天降,火烧战船在长江。曹孟德逃出了天罗网,芦花荡气死了小小周郎。”顿时便满堂彩!一把羽扇满腹经纶,纵横捭阖、指点三国!自此,我记住了家乡的关羽,记住了诸葛亮的生辰年月,而且是不用特别方法记的那种,张口就来,是刻进脑海的。

慢慢地,我喜欢上了看戏,只要有机会就会去看,几十年来,乐此不疲,也收藏了几十部戏曲光盘,满满地放了一抽屉。我还为此专门保留了一台播放机,没事的时候拿出来放一放,欣赏欣赏,虽说都是看过的戏,但每次看,还是十分陶醉。

都说近朱者赤、近墨者黑,慢慢地,爱人也跟着我喜欢上了看戏,虽说没有我这么痴迷,但也可以指点一二了。有次我看戏,爱人说:“你这么喜欢看戏,要不,你上《蒲乡红》唱唱?”我一摆手说:“我是那种在台下鼓掌的人,我就喜欢看看。”喜欢给精彩的戏鼓掌,喜欢看戏听戏,乐此不疲。

现在,自媒体平台特别丰富,拿上手机就可以看戏,但大部分都是一个小片段,几分钟,不过瘾!我还是喜欢坐在台下看现场演出,或是本戏,或是折子戏,从头到尾,有始有终,那种身临其境,与演员一同共鸣的氛围,真的是好过瘾!

台上演的是戏,台下的是人生,戏如人生,人生如戏,我就是爱看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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