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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藏在心底的痛(散文)——王月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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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vatar 发表于 2022-4-18 19:02:23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当那一缕缕回忆随风升上天空,我也似乎回到了遥远的过去。

1984年冬,我已过了18周岁,正值花样年纪。当时,我家在东街口开了家饭店。那时,我在西街一位老师办的裁剪班学习。一天晚上,我刚回到饭店,一个小伙子就进来了。由于他点的饭比较简单,爸爸吩咐我去做。

我打好了豆腐和血块,费劲地切好他拿来冻得硬邦邦的玉米面馍,为他做了两大碗菜煮馍。起初,他在我旁边的桌上吃,边吃边和我聊天。聊着聊着,他吃第二碗饭时,已和我坐在了同一张桌上。

从他的叙述中,我得知他叫薛天波,在我家饭店对面开了个无线电修理部。我知道了他有着苦难的童年,了解到他前半年才盖起六间土木结构的房屋,他和80多岁的曾祖母及祖父生活在一起。

这么冷的雪天,天波身上只穿了一件单衣,脚上穿着一双带洞的布鞋,我的同情心油然而生。

聊得多了,我也看到了他身上的那股拼劲儿。很快,我俩就成了无话不谈的朋友。

渐渐地,有了一日不见,如隔三秋的感觉。我们之间的感情持续升温。

1986年腊月,我们在亲朋好友和父老乡亲的祝福中,举行了简单的婚礼。

婚后,我和天波共同赡养着曾祖母和祖父。那时,日子很苦,天波不在家时,从未担过水的我,也会去大口井边担水。从未做过砖的我,也系上围裙,端起天波做好的砖倒在已平整好的砖场,为背砖的男人们打砖背子。

我们养过兔、喂过鸡,经过科学管理,养的鸡下蛋率在95%以上。只是由于那两年养鸡业行情一路下滑,我们无奈另谋生路。

后来,我们又做冰糖葫芦,天波主外,我主内。起初,我们用最原始的方法制作放糖葫芦的杆子,用一根粗木棍绑上麦秸秆,再用粗绳子在麦秆把上绑几道,以便插糖葫芦。我嫌这样做不卫生,就想到用白色面袋子把麦秸秆包起来,再用细铁丝系几圈,既干净又耐用。想到这里,我们当晚就做。

第二天,当我们把做好的糖葫芦往杆子上一插,白白的底色衬着一串串糖葫芦,实在耀眼。

这一炮打响了,那天的生意格外好。

此后,同行们纷纷照做,这一时间成了稷山县一道亮丽的风景。

做糖葫芦只能在冬天干,为了夏天也不闲着,我和天波又做起了饮料生意。这样一来,一年四季我们都有活儿干了。

然而,万万没料到,正当我们把饮料生意经营得红红火火的时候,2003年秋天,天波因病突然离开了我。这对我来说,简直就是晴天霹雳。亲人永别,我一度陷入了悲痛欲绝的深渊,无法自拔。

我真不敢回想他刚走后的那段日子,我由发呆、发痴,到昼夜以泪洗面,几度死去活来。

我对天波的思念在时光中无尽地蔓延。

后来,我万般无奈,把他藏在了心底的最深处,我不敢碰,一碰就会很痛、很痛。

我在心里告诉他,我要好好活下去,善待自己、善待亲人,让此去的人生有光、有暖、有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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