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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小崖的故事(散文)_王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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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vatar 发表于 2022-2-22 11:50:39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小崖,是我们鱼村村口一块地的名字,我们当地方言称崖为nai,因此乡亲们叫它是小nai。

小崖是一座独立的土丘,高两三丈,方圆千余米,面积30亩,位置在村子南面,早前是几十户村民的土地,新中国成立后入社归集体所有,这些年来隶属鱼村第一居民组。因为出了村上个坡就到,所以这里是我们最熟悉的地块。上小崖玩耍,成了村里孩子们的乐事,这里俨然是个儿童游乐场。

以前,去小崖的唯一通道是它西南角的一处陡坡,旁边拐角处有口井,早年有小孩在此玩耍时看天上的飞机,脚底踩空掉入井里,死于非命,这一度成了父母警醒我们常说的事例。小崖上种过小麦、豆荚和其他农作物,零零散散有几行柿子树。每天放学后和星期天,我们去割草,常相约去小崖上,吃软柿子,捉迷藏,玩“骑马打仗”。柿树下有雪草,雨过天晴后,常会生出一种藓苔,俗称地蔓,拾回家可以让妈妈给我们包包子吃。崖边长着野生枣树,口语中叫崖枣枣,七八月份的时候,我们常摘红了的崖枣枣吃。由于崖高,晚上有大雁停落,我们割草时经常到崖上麦地里拾雁屎喂猪。这些经历在我们童年的记忆中,是十分有趣和珍贵的。我们在学校常常把这些趣事写在作文和日记里。我们在这里上树吃软柿,捉迷藏,掏鸟窝,拾地蔓,捡雁屎,玩各种游戏,在上世纪六十年代农村物资匮乏的年代,小崖是我们村几代孩子们的天堂乐园。

那时,小崖南边是村里的果园,口语中叫林园。果园数十亩大,秋日里各种瓜果梨桃硕果累累,真是吊足了我们的胃口,羡煞了伙伴们。我们站在小崖上,居高临下看果园,想吃鲜桃、熟李子、黄澄澄的梨儿、红艳艳的苹果,能看到却吃不到的心情,熬煎着幼小的童心。1978年,鱼村在外干部王健恒给村里引进了几头梅花鹿,鹿场就建在果园东北角小崖下面。于是到小崖上看梅花鹿,又成了鱼村村民的美事。十里八村的乡邻闻讯而来,都到我们村看鹿,愣是从小崖的东南角踩出了一条新路。2005年,鱼村村民集资,在小崖上原庙旧址重建一座关帝庙,庙里雕梁画栋、彩塑石刻,村民和游客常到庙里进香朝拜,布施捐款,唱戏跳舞,小崖名气愈发响亮。历经风雨沧桑,小崖的容颜也在改变。

小崖,就像一位无私的母亲,为子女作出了无私的奉献。那些年村里人筑墙、盖房,夯填院基,都到小崖周边取土,镐挖锹铲,车载人拉。小崖一日日地缩小,村子里的房屋院子一年年增加。再后来,小崖边筑起一座砖瓦窑,取土量增大,渐渐地,大半个小崖不复存在了,似乎应了它的名字,真的变成了一座“小崖”,崖上仅剩一座关帝庙孤立于此,还有孤零零的几棵柿子树在风中摇曳,仿佛还在回忆着昔日小崖的繁盛和辉煌。

小崖小了,小崖没了,它的繁盛就这样在岁月的长河中逐渐消失了。小崖曾长出了无数茬庄稼粮食,养育了我们一代又一代人。小崖之上,成熟了多少红彤彤的柿子,把我们的秋色打扮得风情万种。小崖的黄土,一锹锹、一车车,还有那一窑窑的砖瓦,成就了鱼村的昨天和今日。我们由衷地感受着小崖的无私和伟大。而今,物质生活丰富,电视手机普及,孩子们不用去户外结伴相玩,再也没孩子去逛小崖。养殖业也走向了集约化,孩子们再也不用去打猪草。小崖终结了它的历史使命,但是鱼村人永远忘不了这座小崖,它是几辈人多少孩子们的梦中乐园啊!

让我们记住小崖故事,记住乡情乡韵,记住这浓浓的乡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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