浪漫山城 郑天虎 散文

山城在哪里？想必不少人都知道——重庆！它是我国四大直辖市之一。

在重庆的第一感觉就是白天时间长，太阳高高挂在天空。睡了一夜后，又感到重庆的夜晚也长，都早上六点钟了，外面的天还不是太亮。出来走一圈，周边都是山，道路也是高低不平。称为山城，名副其实，一点不为过。

有人说住重庆，永远不知道住的是第几层楼，这话只有去过重庆的人才深有体会。那天，我们去重庆市最繁华的洪崖洞欣赏美景。下车后，我们依次进入一楼大厅。导游却说，坐电梯下11层。天哪，难道是要到地下欣赏防空洞吗？我百思不得其解。通过拥挤的人群，我们挤进电梯，终于来到地下11层。哇！只见流光溢彩、灯火辉煌、人山人海……这哪里是地下11层，分明就是北京的王府井、上海的南京路！不，比这些地方还要繁华得多。原来导游说的地下11层，是到大楼另外一边了。据说，这里每天晚上的客流量都有二三十万人。

重庆的地势高低不平，山多，水多，山地丘陵占市域面积的90％以上，群山环绕，蜀道崎岖，峡江湍急。我们在去彭水苗族土家族自治县的路上，隧道是一个连一个，最长的隧道达11公里多，对于我们北方人来说，简直是不可想象。而且由于地势险峻，有的隧道中仅有不太宽的两条道，勉强可以通过两辆车。

逛苗寨，让我们大开了眼界，感觉真的不虚此行。蚩尤九黎城是国家AAAA级旅游景区，也是全国三大祭祖地之一，位于重庆市彭水县城外的乌江边上。蚩尤九黎城占地面积约10平方千米，主要建筑包括门楼、九道门、九黎宫、九黎部落、蚩尤大殿、百苗长廊、九黎神柱等40余处单体景观建筑，而九道门、九黎宫、九黎神柱三项建筑被列入大世界吉尼斯世界之最。九道门是进入景区的主要通道，沿山脊建有3座石门、3座木门、3座砖木结构门，以九黎部落命名，分别为畎夷门、于夷门、方夷门、黄夷门、白夷门、赤夷门、玄夷门、风夷门、阳夷门，九道门是世界建筑历史上唯一一个建有九道门落的景区大门。九黎宫是九黎城的标志性建筑，依山而建，高99米，融合四合院、吊脚楼、冲天楼等多种建筑形式，是世界上最大的吊脚楼建筑群、最大的四合院建筑群、最奇特的楼中楼阁与楼中殿堂建筑集群。九黎神柱是苗族的象征之柱，采用汉白玉雕刻而成，高24米，神柱上雕刻苗族古歌里崇拜的三十六堂鬼、七十二堂神雕像，是世界上高度最高、直径最大、雕刻鬼神最多的少数民族图腾柱。如果赶上节庆日或是大型演出活动，气势磅礴，据说晚上夜景拍出来真的是非常漂亮。在这里，我们还享受到了热情好客的苗族妇女给我们敬的“高山流水”茶酒，让我们格外高兴。

重庆乌江真的是个好地方。这里的水是呈绿色的，两边的山也是绿色的，山水相连，水光潋滟。不时看到有小船停泊在江边，不过我们看不到有鱼在水里面游。江边全是楼房，大都是五六层高，也有十多层的。乌江两边的绿色植被给人一种美的享受。不过让我们浮想联翩的是：住在江边，房屋潮湿吗？夏天蚊子多吗？江水涨了后房子怕淹吗？这也许有点杞人忧天。乌江上面一座巍巍大桥映入眼帘，江面上的清风扑面而来。轮船上，来自四面八方的游客，争相拍照，相互交流。偶尔也有一阵大风刮过，但“任凭风浪起，稳坐大轮船”，让我们尽享乌江风光。

重庆在我印象中最深刻的记忆是：渣滓洞、白公馆，江姐、华子良、小萝卜头等，这与我们这代人喜欢阅读的小说《红岩》有很大的因素。所以，去白公馆参观，是我们期盼已久的事情。

白公馆位于重庆市沙坪坝区，原是四川军阀白驹的别墅。1939年军统局将此改建为看守所，关押“政治犯”。抗日爱国将领黄显声，同济大学校长周均时，爱国人士廖承志，共产党员宋绮云、徐林侠夫妇及幼子（也就是大家熟悉的小萝卜头）都关押在这里，最多时有二百多名“政治犯”被关押于此。

我们怀着十分敬仰的心情走进绿树环绕的白公馆。这里有杨虎城将军殉难处、宋绮云烈士一家殉难处和罗世文、车耀先等展室，还有刑讯洞、白公馆牺牲烈士英名录等。在宋振中（小萝卜头）塑像前，我们看到这样一段文字：1941年11月随母亲入狱，长期的监禁使其严重缺乏营养，造成发育不良，头大身小，难友们称之为“小萝卜头”。他利用年龄小、不易引起特务注意、行动较自由的优势，在狱中经常为难友们传递消息。1949年9月6日，与父母同时牺牲于重庆歌乐山松林坡……

白公馆与渣滓洞被人们称作“两口活棺材”。据介绍，重庆1949年11月30日解放，在11月29日下午4时，还有32人被枪杀在松林坡。从1949年9月6日至11月29日，军统集中营对“政治犯”进行集体大屠杀，有案可查的死难者达321人，经审查定为革命烈士者共计285人，加上5个随父母牺牲的小孩，共290人，叛徒及未定性者31人。

“白公馆里人去楼空，渣滓洞楼下的8间牢房里堆满了烧焦的尸体，没有头，没有足，只有一块块焦黑的躯体，围墙的缺口处、房前屋后、厕所内，另有20多具尸体躺在那里。松林坡上三个大坑，满是尸体，血水横流，一个个死难者睁目仇恨的眼神、紧握的拳头和流出的鲜血，歌乐山上一点声音也没有，可怕的寂寞，一片荒凉……”听着导游的讲解，我们的眼睛湿润了。什么是精英？什么是民族的脊梁？先烈们就是最好的代表，他们就是精英，他们就是民族的脊梁。让我们走进白公馆，去感悟革命者的高风亮节吧！

重庆的短暂之行，令我们难忘的不是仙女山国家森林公园，不是磁器口古镇，不是天坑地洞，而是白公馆里我们沉重的脚步，是一个个长眠在地下的先烈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