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公的文才

□贾玉祥

提起关公关老爷，在我们中国可说是妇孺皆知，家喻户晓。他忠义仁勇的精神和品德成为华夏民族的宝贵精神财富和修身、齐家、立业、平天下的道德标准，被誉为“万世人极”；他出五关斩六将，单刀赴会的盖世武功威震华夏，被封为武圣人。然而，对于关公的文才人们却知之甚少、史书和小说中也少见描述，在历代众多的研究关公文化的学者中，似乎也很少有人去研究关公的自身文化。其实，关公不仅是一位能征善战的战将和军事家，而且还是一位具有很高文化素质，文韬武略，文武双全的人物，他的文才一点也不逊色。目前仅遗存在世的“四好碑”和“风雨竹碑”就是最好、最有力的证明。

“四好碑”和“风雨竹碑”是否是关公遗存的真迹，目前尚有争论，但无人能拿出否定的真正证据来，倒是宋代、明代儒家大师的点评和千百年来人民群众的口口相传，让我更愿意相信它是真的。

“四好碑”如今镶嵌在运城市区凤凰南路关王庙献殿北内墙的下方，四块不大的长方形石碑上分别刻着“读好书”“说好话”“行好事”“做好人”十二个篆书大字，传说是关公在荆州时，为教育子女而题写的。在石碑上部还分别刻有“汉寿亭侯篆，宋朱文公赞”及其四句四言解读点赞诗句“读好书——百圣在目，千古在心，妙者躬践，敫者口吟”“说好话——莠言虚妄，兰言实杯，九兰一莠，驷追不回”“行好事——圣狂路口，义到关头，择行若游，急行若邮”“做好人——孔称成人，孟戒非仁，小人穷冬，矩人盛春”。“四好碑”虽然只有四句话十二个字，但内涵丰富，立意高远，既是对子女的要求和期盼，也是关公一生立身处世的价值观、道德观和行为准则，宋代大哲学家、教育家朱熹的解读和点赞，更使其意义发挥到了极致，影响更加广泛而深远。“四好碑”的四句话十二个字虽均为篆书，但每句话的风格和每个字的形态却各有特色，别具一格，句句质朴大气，字字飘逸俊秀，实为不可多得的书法艺术珍品。“四好碑”从内容到书法均堪称大家手笔，可见关公的文才并非一般。

保存于一些关庙中的“风雨竹碑”是关公精通文墨的又一例证。关公以其匠心独到的构思，精湛的绘画技巧，用极为简单的笔墨勾画出在风和雨中竹枝、竹叶相互交叉，疏密有致，惟妙惟肖的美妙姿态，其叶又各自组成了两句含义深刻的五言绝句，“风竹碑”上的诗句为：莫嫌孤叶淡，终久不凋零。“雨竹碑”上的诗句为：不谢东君意，丹青独立名。画中有诗，诗中有画，诗画相映，意境无穷。据传“风雨竹”是关公在离开曹营时所作，以画隐诗，以诗言志，表明了他追随刘备匡扶蜀汉社稷的决心和顶天立地的英雄气概。从“风雨竹”的绘画技巧和所寓诗的立意来看，其造诣之高深，古往今来都称得上是珍品、绝品，时至今日“风雨竹碑”的拓品亦被收藏者视为珍品。

在人们的印象中关公似乎没有上过几天学，在离家出走后又是南征北战、东打西杀，很难有坐下来学习的时间。但关公天资聪慧，又勤奋好学，因而才有了关公秉烛夜读《春秋》佳话的代代流传。在许多关庙中，关帝塑像便是手握《春秋》书卷，眼观《春秋》一书的形象。关公不可能只读《春秋》一本书，诸子百家的书他都可能去读，在博览群书的基础上，成就了关公的文才光彩，故明代大儒吕柟在《嘉靖刻武安王集序》中高度点赞关公“资禀之高，学问之正”。一是说他特别聪明，二是说他热爱读书，可见关公有高深的文才并非随意推断，只是没有留下著书立说，我们难以知其全貌而已。但从“四好碑”和“风雨竹碑”的传世，我们便可一叶知秋，看出关公文才的锦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