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东历史上的龙文化——董父豢龙

“董父豢龙”雕塑（资料图）

赵波/文

甲辰龙年即将到来，今天咱们就来聊聊中华文化中的龙文化，以及龙文化中的河东印记。

龙，中国古代神话中的动物，为鳞虫之长，是中华民族的图腾，也是中华民族的象征之一。在中国古文化中，龙有着非常重要的地位和影响。距今8000多年的新石器时代，古代先民对原始龙的图腾崇拜就开始了，流传至今，与龙有关的民谚、民俗、民风深入人心，龙也与凤凰、麒麟等并列为祥瑞之物。用龙来形容生活中的美好事物同样比比皆是，如生龙活虎、龙马精神等。

这里最早叫“中国”的古河东地区，是我国农耕文明最早的发源地之一，地处黄河中下游区域，土地肥沃、物产丰富，是原始先民最早聚集的地区。在中国古代神话传说中，龙或作为开天辟地的“创生神”，与盘古齐名；或积极参与了伏羲女娲的婚配，从而繁衍了人类；或帮助黄帝取得了最初部落融合华夏统一的伟大事业；或协助夏禹治理洪水，造福千秋万代。

最早的“龙”是新石器时代简单质朴的“原龙”，经夏商周时期神秘抽象的“夔龙”，春秋战国与秦汉之际粗犷雄健的“飞龙”，魏晋隋唐刚柔并存的“行龙”，宋元明清复杂华丽的“黄龙”，直到当代的吉庆嘉瑞的“祥龙”。

传说，炎黄部落联盟与蚩尤部落为争夺古河东地区的盐湖资源，引发了人类历史上第一次战争——“涿鹿之战”。黄帝部族所用旌旗上的标识图腾，就是“龙”的符号。闻一多先生在《伏羲考》《龙凤》《端午考》中指出，中国人被称为“龙的传人”，源于黄帝时代的传说。黄帝经涿鹿之战打败蚩尤，完成中华民族历史上大规模部落统一的壮举后，怀着对祖先的崇拜，在母系社会至高无上的女性君王后土栖息繁衍过的地方——汾阴庙前村一块高地上“扫地为坛”，开创了中华民族历史上高规格、大规模、长时间的祭祀活动。黄帝部落祭祀的标志，融合了其他氏族部落的标志性图案，如鸟、马、鹿、蛇、牛、鱼等，最后拼合成了“龙”，一种虚拟的综合性神灵。黄帝时期所形成的龙文化就是中华文化的源头之一，上下五千多年，中华龙文化源远流长，喜庆吉祥。

据《尔雅翼》记载：“角似鹿、头似驼、眼似兔、项似蛇、腹似屋、鳞似鱼、爪似鹰、掌似虎、耳似牛。”《论衡》记载：“世俗画龙之象，马首蛇身。”《淮南子》记载，龙有飞龙、翼龙、蛇龙、蛟龙、蜗龙五种。《春秋运斗枢》记载：“伏義、女娲、神龙，是三皇也。”伏義、女娲二神之躯或作蛇身，或作龙身，有的两尾卷曲，有的两尾相交。

龙的本质是华夏民族对宇宙自然力的感悟、认知和神化，历经漫长的历史演进和升华，成为中华民族的广义图腾、精神象征、文化标志、信仰载体和情感纽带。龙文化是根源文化，也是标志文化；是民间文化，也是官方文化；是传统文化，也是现代文化；是物质文化，也是精神文化。龙文化作为中华传统文化的重要组成部分源远流长，博大精深，对于增强文化自信有着重要意义。

河东大地上，也流传着一个有关“龙”的传说故事——“董父豢龙”。豢龙氏，是古中国地区养龙的代表人物，别名董父，擅于养龙。虞舜生长且建功立业于古中国地区，据说舜听说此事后，非常高兴，当即为董父赐姓豢龙。后来，夏朝刘累跟豢龙氏学习养龙，十分卖力地为帝孔甲养龙，孔甲见其技艺精良，就赐他为御龙氏。

《春秋·昭公二十九年》《左传》：“蔡墨对魏献子曰：‘昔叔安，有裔子曰董父，实甚好龙，能求其耆欲以饮食之，龙多归之，乃扰畜龙，以事帝舜，帝赐之姓曰董，氏曰豢龙，封诸鬷（zōng）川，鬷夷氏其后也。”《路史·后纪》卷十一：“当舜之时，人来效献（献也）龙，求能食之。高阳之后，有董父能求其欲，使豢之。赐之氏白豢龙。封于鬷川，于是始有豢龙之官。”

《路史·后纪》卷八又云：“有叔安异（裔）封于董，董甫（父同）以豢龙事舜，封于鬷川，别为鬷邑，更为关龙，音豢龙。豢龙同关龙，龙逢其后也。廖、董、关龙，则夏灭之，鬷则商灭之。”

《春秋·昭公二十九年》《左传》又云：“帝舜氏世有畜龙，及（有）夏孔甲，扰于有帝。帝赐之乘龙，河汉各二，各有雌雄。孔甲不能食，而未获豢龙氏。陶唐氏既衰，其后有刘累学扰龙于豢龙氏，以事孔甲，能饮食之，夏后嘉之，赐姓（氏）曰御龙，以更豕韦之后。”

《路史·后纪》：“尧有九子，其封于留者为留氏，字亦作镏。后有留累，累亦作絫。以豢龙事孔甲，赐之氏曰御龙，以更董之后，则知留累之前为豢龙氏，豢龙之后为关龙氏。刘絫既迁鲁县，之后，则不名为豢龙，而氏为御龙矣。”

那么，中国古代龙的发源地在哪里？历史传说中，第一个驯龙高手是古河东闻喜人董父，他养龙的地方就是闻喜礼元镇白水滩一带，这也使得闻喜拥有了“龙乡”的美誉。

闻喜县东官庄村旁的董泽湖，就是传说中董父豢龙的地方，现在还有与董父有关的遗址、传说、故事和民俗。

相传，董父能文能武，最擅长的就是养龙。董泽湖里有金龙、赤龙、青龙、白龙，还有乌龙，它们都被董父驯服得像牛马那么听话。天旱了，叫它们去行云布雨，让下五寸，不敢下四寸九；夏天又管住它们，只许在湖里规规矩矩，不得兴风作浪。

董父养龙出了大名，在蒲坂的舜帝降下圣旨，请他去当宰相。董父不想去，但也不敢违抗圣命。可是，家里的龙怎么办？他只好云里去，雾里归，一边处理朝政，一边坚持养龙。他不仅协助舜帝把天下治理得路不拾遗、夜不闭户，也把龙养得跟牛马般温顺。岁月不饶人，董父渐渐老了，为了照顾那几条龙，只好用骨片刻了一道本章，奏于舜帝，请求另选贤能，准他告老还乡。舜帝看他真心要走，只好答应。但选了新相之后，舜帝还不让董父离朝，说是年轻人办事没有把握，疑难之处还需随时向他请教。

有一年秋天暴雨成灾，第二年春天又遭大旱。董父想，一定是董泽湖里的龙出了问题，便以此为由再次请求还乡。舜帝只好率满朝文武送他出了皇城，洒泪而别。

董父回到豢龙池一看，果然不出所料：老龙懒得动了，龙子龙孙们失去调教，胡乱折腾，造成了灾害。董父十分生气，不顾年老体衰，日夜驯服那些小龙，并把儿孙们都叫去，跟他学习养龙、驯龙的本事。没多久，又把那些龙驯得服帖如初，举国又是风调雨顺了。

据说，后来董父稳坐金龙脊背上飞上天去了，舜帝将今天的白水滩一带封为“董父之国”，董父后人世代在这里居住，以董为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