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绛县太阴寺元代石碑 对《赵城金藏》研究史的颠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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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vatar 发表于 2022-5-13 11:07:03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绛县太阴寺元代石碑 对《赵城金藏》研究史的颠覆
《赵城金藏》与《敦煌遗书》《永乐大典》《四库全书》一同被誉为“国家图书馆的四大专藏”。那么,《赵城金藏》到底在何处雕印?多少年来,众说纷纭,没有定论。直到现存于元大德元年(公元1297年)绛县太阴寺的《重修太阴寺碑》被发现,才无可辩驳地证实了《赵城金藏》的主要雕印地在运城绛县。

《赵城金藏》由来及价值

“赵城”是地名,在新中国成立前山西有个赵城县,新中国成立后与洪洞县合并,现称为赵城镇。“金”是朝代名,历史上,金朝灭北宋之后,据有其地,存在了120年,直至公元1234年被元所灭。“藏”则是指大藏经,是佛经的典籍汇编,可以把“大藏经”理解成佛经的“图书馆”。

“赵城金藏”的意思就是,发现于赵城的一部金代印刷的大藏经。

为什么这部大藏经这么珍贵呢?原来,佛教从传入中国到宋朝开宝年间,官方才组织刊刻了第一部大藏经,俗称《开宝藏》。后来由于战乱的缘故,《开宝藏》散失无存。而《赵城金藏》属于《开宝藏》的复刻本,意思就是《赵城金藏》是根据《开宝藏》的原本重新刻板印刷的,所以保存了《开宝藏》的绝大部分原貌。另外,《赵城金藏》现存4800多卷,经卷繁多,印刷精美,保存大体完整,故而珍贵。

《赵城金藏》刊印地探源

《赵城金藏》是国家图书馆的镇馆之宝。那么,它的刊印地在何处呢?

由于相关史料的缺失,长期以来,学术界一直将民国时期著名学者蒋唯心《金藏雕印始末考》中的记述“雕印金藏的发起人是金人‘潞州崔进女法珍’‘倡成之者法珍一人而已’”奉为圭臬,相沿成识。

然而,一个偶然的发现,颠覆了这一结论。

2001年6月25日,绛县太阴寺被国务院列入第五批全国重点文物保护单位名单。当时的绛县文物旅游局为了配合《三晋石刻大全·绛县卷》的编印,对所有的雕刻碑文悉数予以断句抄录。在抄录《雕藏经主重修太阴寺碑》时,因为里面用了好多佛教用语,比较晦涩难懂,时任该局局长的柴广胜让其古文基础较深厚的儿子对碑上的断句、释义进行校验。其子经过认真阅研,明确地说:根据碑文记载,太阴寺应是《赵城金藏》的雕印地。

一通蒙尘多年、晦涩难懂的碑文,居然藏起一段能够改写历史的往事。对于这一发现,柴广胜既觉兴奋又感震惊。为了尽快把这一振奋人心的消息传播出去,他聚精会神,反复推敲,将碑文抄录并翻译注解,写成一篇题为《〈雕藏经主重修太阴寺碑〉碑文探析》的文章在媒体发表。

时任大同市人大常委会主任的安大钧对故乡绛县十分关心,对于来自家乡的各类信息都比较留意。当他看到柴广胜的这篇文稿后,自然欣喜异常。他立即把这篇文稿传给友人中国社会科学院世界宗教研究所资深专家、《中华大藏经》主编人员之一丁明夷先生,并与绛县有关方面联系,促成了丁明夷先生绛县太阴寺考察之行。

2011年9月18日,丁明夷先生专程赴绛县作了考察。丁明夷先生凝立在绛县太阴寺前院西侧所立高223厘米、宽97厘米的《雕藏经主重修太阴寺碑》前,寻行数迹,字斟句酌,最终从专家学者的角度,确认了太阴寺是《赵城金藏》无可置疑的主要雕印地。

这通立于元大德元年的石碑,如时空拐点处的广角摄像机,完整收录了三代僧人苦心接力雕印大藏经及太阴寺起落毁立的全过程。甚至无须只字点墨的增删,就可成为一部古文物雕经史、一部优秀史剧的现成脚本。

《雕藏经主重修太阴寺碑》碑记对《赵城金藏》的雕印地来了个石破天惊的倾覆——

一是碑文记载,藏金募刻劝缘发起人为尹矧乃,推翻了民国学者蒋唯心关于雕刻金藏的发起人是金人“潞州崔进女法珍”的说法,崔法珍为尹矧乃的弟子;

二是《赵城金藏》的补雕和后期整理工作是在太阴寺住持慈云及其门人法澍、法满等主持下完成的,慈云也是尹矧乃的弟子;

三是碑文记载了向朝廷献藏经的崔法珍曾是广胜寺住持,这解开了藏经为什么会在广胜寺存放的谜团;

四是碑文证实今天的晋南地区在金元时期是我国佛教文化重要的传播中心。

根据考察研究,丁明夷先生随后在有关学术研究场合以《〈赵城金藏〉与太阴寺碑》为题,对这一重大发现进行了声情并茂的演讲,逐步还原了《赵城金藏》刊印地的本来面目,在全国引起强烈反响。

《赵城金藏》

刊印地的持续研究热潮

一石激起千层浪。围绕《赵城金藏》刊印重地的新发现,在山西绛县掀起了一波又一波的研究、宣传热潮。

2016年1月底,国家图书馆古籍馆研究馆员李际宁莅临绛县作了进一步考察,撰文进一步证实了丁明夷先生关于《赵城金藏》刊印地在绛县太阴寺的结论;

是年4月23日,央视“探索发现”栏目播出了纪录片《〈赵城金藏〉的绛县因缘》,分上下两集,每集40分钟;同名微电影除在影视网、凤凰网等网站播放外,还在绛县太阴寺循环播放;

5月13日,绛县太阴寺《雕藏经主重修太阴寺碑》拓片正式被国家图书馆收藏;

12月16日,在全国政协文史馆召开的《赵城金藏》文化促进研讨会上,来自全国各地的专家学者及佛教人士对《雕藏经主重修太阴寺碑》的学术研究价值给予了高度评价;

2017年7月,国家图书馆(国家古籍保护中心)正式拉开了重走《赵城金藏》之路的摄录工作,将绛县太阴寺作为此次拍摄的主要场所

2019年,山西电视台摄制组来绛县拍摄制作了《赵城金藏》专题片,在全国广泛播放;

2020年7月,故宫出版社副编审张志辉在同年第7期《文物》杂志发表的《山西绛县太阴寺金代法澍大椅研究》一文中,再次论证了《赵城金藏》的主要刊印地在绛县太阴寺;

2020年9月,女作家刘云霞撰写的散文《太阴寺里的金代纪实》,对这段雕印史实作了浓墨重彩的生动描述,随后在映像PICS推出;

2020年11月,各融媒体播放了《千年河东·国保·绛县太阴寺》这部以优美的画面、动人的情节、丰富的内容著称的电视专题片,引起共鸣。

绛县太阴寺,作为国家图书馆镇馆之宝《赵城金藏》——《金代大藏经》的雕印重地,在佛教文化的上承下启中,向人们打开了一扇探古寻幽的视窗,它揭示了该书从开雕到补雕、印制,历经金、元两个朝代的全过程,彰显了作为当时佛教传播中心晋南一带的繁盛与辉煌。

如今,人们走进太阴寺,总要在这通石碑前驻足,阅读其千字碑文,聆听这部旷世孤本的前世传奇,体味华夏佛教文化的博大精深。

张志善/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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