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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老爸是个“垃圾王”(散文)_南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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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vatar 发表于 2022-5-9 16:41:05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老爸是个“垃圾王”

老爸今年88岁,耳背,眼花,患老年痴呆症已经10年了,就连我们兄弟姐妹几个他有时也分不清,记不住,更不要说我们的儿女了。但爸爸腿脚利索,身体良好,精神状态尚佳,饭量不错,每天都会出村散步,一来回就是5公里。一天两次,雷打不动,就是下雨,他也会冒雨前行,衣服淋透了,满脚的泥巴,也丝毫不在乎。

老爸最大的爱好就是看书,一本书可以看好几遍。除此而外就是捡破烂,只要别人扔出来的垃圾,小到一根铁丝,一只螺丝,大到废弃的沙发、破被子,都会一件不落拾回家。

老爸一早一晚外出锻炼,从来都不会空手而归。塑料袋、酒瓶、饮料盒,别人家扔掉的鞋子,冬天的夏天的无一例外。旧衣服、小大皮革提包、农药瓶、碗、盆等等,都在父亲的捡拾范围之内。母亲劝说父亲把这些没用的东西扔出去,父亲就会和母亲吵架,那声音洪亮高亢,压根儿都不像一个快九十岁的老人。

父亲脾气倔强,谁说不让他捡破烂,他就冲谁嚷嚷,子女们拿他没有任何办法,任由他把一袋一袋的垃圾拿回家堆在西厢房。我们只能忍着,否则,父亲就会把我们撵出家门。

2018年春天,父亲患上前列腺肥大症,无法正常小便,医生给他插了一根导尿管,七八天需要更换一次,每天都要喝三次药,身边离不开人。我们兄弟姐妹几个轮流侍奉,没有地方住,就想把西厢房腾出来住人。老爸死活不肯把里面的废品清理干净,和我们没少吵闹。我们只能趁老爸午休,或者夜晚熟睡的时候,悄悄把那些破烂扔掉。经过几十个回合的较量,才算取得阶段性胜利。

老爸年轻时,是个很整洁的人,不论在工作的地方,还是村巷道路上,看见有扔的垃圾,他都要收拾起来再扔到垃圾桶,现在他得了老年痴呆症,唯独这件事,仍深深留在他的脑海里。也许,这就是老爸最感兴趣的事。对于一个电视看不清、耳朵听不见、子女说话都不明白的老人来说,捡垃圾是一种享受,一种爱好。

好在老爸很糊涂,前一天干过的事情,第二天一觉醒来什么都不记得了。于是,他一次又一次地捡着垃圾,我们隔两三天就把它们再扔到垃圾场。作为子女,不能忤逆他,只能顺着老爸的脾气来。

迁就、容忍、原谅老父老母的不良习惯,是我们为人子女必须做到的。父母已到了风烛残年,留给我们陪伴父母的时间越来越少,在父母有生之年,尽全力侍奉,让他们开心愉悦度过余生,是我们为人子女的义务。

1620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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