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小强呀 发表于 2024-12-24 15:19:10

靳氏一脉香火里的家国(二)_刘云霞

山西曲沃曲村,自汉代播种,元代高光沐照,渐渐长成了靳氏真正的根。

随地一扫都是靳氏的遗迹遗存。

祠堂、家庙、老宅、祖茔、家谱、随处可见的石碑,历朝历水代“留”在其中的先人,四面八方汇在这里的后人。

靳长官庄,靳司徒村,靳家衙,靳家院,靳家巷,靳氏祖人入奉其中的忠义庙,灾后重建的闻喜庄村,靳家建或捐资建的大悲院、观音院、慈云小寺,靳氏先祖诗文里留下的曲沃八景,靳氏参与撰文立碑、收藏的“直指按晋训廉谨刑约言”碑、“平阳府曲沃县均田记”碑.可以说,曾经的曲村镇就是依靳氏为经纬描绘的,随便扒拉一下靳氏的边门小窗都是一个穿越时空的入口。

尤其是碑。到处是碑。旧碑复新碑,断而又接的碑,因漫漶重刊的碑;碑中有碑,史中有水史,碑像一个个被封存或搁置起来的时光宝盒,一俟开启,就会有一重重岁月的秘语向有缘人次第译读。

碑里不仅有靳氏家事,邻里长短,更有传统风俗,社会秩序,朝代风云。

眼前有一通咸丰二年“靳氏大祭时祭纪略”:

“时祭者,……沃邑风俗,元旦、元宵及二十日送神.…外此,七月十五、十月初一、清明拜扫,此一年之事。”

“靳氏大祭,按旧谱于荣祖颉祖诸公名后赘有数语。云时上念其勤劳,敕赐御乐一十人名;绛安水时奉祭。至期...搭戏台祭棚...分作三日办事。.…...伞、扇、牌、旗、职事各色祭之类皆出第一日,有锣鼓、爆楼、鼓车,鼓车游街历来不论往还,总要在唐帝庙门前,天池北岸之上停擂半响....此古规不可失。游街毕,午前于始祖冢前演戏,第二日则锣鼓、爆楼、鼓车之外还有高抬.

历史走得太远,回首或口耳相传时,往往恍然如风似梦;真实可触的物存,具象了曾经的场景。

靳氏今人曾手触目睹过的皇赐銮驾,使靳氏大祭中,一族人銮驾开道浩浩荡荡游街庆贺的情形,有了真实的场景依附。

盛大仪式中透着的今日庙会、社戏的影子,一脉相传的人言神语市井风俗,让人感到,一代一代人如风散去,因了一脉香火,又常汇聚在一起。

不断有散居各地的靳氏后人寻根而来,像曾经碑里的先人一样,以片段或全景的方式再现着“时祭、大祭”的场面;风俗因为“传统”,像田野里春生秋长的作物一样,年复一年生生不息。

同样密林般“长”起来的还有碑。越来越多的碑,带着东西南北不同地域的气息和消息在靳家祠堂院内落户;相与守望,互为倾诉中,家的故事在国之大版图上,忽而各自行走,忽而激情会师;听一听看一看,既有自然四季里的国,又有人生春秋里的家,一座祠堂一片碑林,竟好似装着古往今来世间风云无数,让人胸有万千感慨,却又欲说不能。

由碑得知,清是靳氏的反刍期。

清咸丰二年十月,由一个叫和中的靳氏族人主事,靳氏对家史进行了一次全方位回顾和誊写。从历代先人到新靳氏祠堂、茔庙,视野所及,所有的碑都予以了重刊;新碑中留着旧文,加着“奉XX命恭誊泐石”“按”“和中谨识”等新记,已然漫漶、残断的谱牒从那一刻起重又清晰起来。

自此,碑中碑,碑后“按”,似成了无言家规。抚古思今,少了功名利禄的波澜,多了烟火日子的恬静。

就像眼前这位,一位年近六旬依然书生的人。靳云鹄和他 170年前那位叫和中的先人一样,整日沉浸于案前桌畔泛黄的家谱族志和方志史书里,反反复复抚摸着那些熟悉又陌生,遥远又亲近的先人们,他们是宗氏一脉的来路,而今将以他为驿使,传往更远的明天。

家里的国,国里的家,在数千年光阴图谱上波动明灭。<br>标题 : 靳氏一脉香火里的家国(二)_刘云霞<br>发布位置 :<br>联系人:哈哈小强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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